一言问出,堂下都安静了些许。

    赵颢口中呜咽了两声,并分辨不出来他说了什么。

    原本还是胸有成竹的朴正,当下也皱起了眉头,拾起公案上的文书,朴正扬了扬道:“这是你在牢里的口供,已是你签字画押过了。难道,你还要在堂上公然翻供不成?你要知道,翻供可是要罪加一等的,你要把大昌律法当做儿戏吗?”

    “来人!赵颢人赃俱获,另有口供在此,当可断案!”

    朴正眼神微眯,心里默觉好笑,“云行镖局又如何?在本知府面前,不过是可随意捏造的替死鬼罢了。这便是权,你又能耐本官如何?为平息民怨,便就借你项上人头一用,再待生意一成,充实仓廪,便是有钦差又何妨?”

    朴正抬手拾起了令签,正要在万众瞩目中甩下去时,下方赵颢忽得吐出一口血沫来,仰起头道:“我认不认罪,又有何异?”

    朴正一字一顿,眼神冷冽,含着威胁的语气,道:“难道本官会错怪你不成?”

    “欲加之罪,何患无辞?”

    听赵颢与知府对峙起来,衙门外的百姓又纷纷议论起来。

    “难道真不是镖局的问题?”

    “管是谁的问题?这事情拖了近一个月,定然要有个交代了。”

    “对,给交代,给交代!”

    见状,朴正身边的师爷与他耳语道:“大人,方才那赵颢扭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,其中或许是有云行镖局的人。大人再以云行镖局的安危来要挟,怕是不成了。”

    朴正微微颔首,捏紧了掌心,道:“本官自有法子。”

    再往场内一看,朴正又道:“云行镖局作为沧州城中首屈一指的镖局,本官还欲给你几分薄面,如今看来,倒是不用了。今日,本官便要让你死个明白!”

    “来人,再带人证上来!”

    等到赵颢模模糊糊的分辨出来人的相貌,心下也是大惊,“于镖头,你在镖局做了二十余年,因何背叛?”

    被少东家唤做镖头的中年人着了一身轻便衣裳,先与堂上的朴正拜了拜,又叹息的看向于赵颢,“少东家,你莫要再执迷不悟了。这祸事是因你而起,你认罪伏法,对大伙都好。”

    朴正笑着道:“如何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