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真的是机缘注定,又或者当真是他前世欠了她,阴差阳错,她竟然再度坠崖,身体里还盘亘着“千日醉兰”的毒性,而他,再度救了她。

    情知劝不得,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再一次的以毒压伤,然后罔顾连日的奔波急行,动用“画鬓如霜”只求她能安然无恙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开口让我在一旁辅助施针,他本就是医者,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再清楚不过,而因为是她,他容不得半分的闪失。

    到了后来,他的心力透支太多,我不知道需要多强的意志,或者说是爱,才能让他坚持着勉力施完最后一针。

    我看着那女子依旧昏迷的容颜,她永远也不会知道,为了救她,他几乎是在用自己的性命来换。

    他疗伤的时间远远不够,他不愿她知道,所以算准了她醒来的时间出关,再一次的以毒压伤。

    我想他或许是想要带她走的,既然南承曜远不能如他期望的那样照顾好她。

    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,他才会出言要与南承曜比剑,又或者他只是想要以此来激他,从此好好待她。

    我也不知道,他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怀中,缠绵亲吻之际,心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。

    他们都不明白,为什么他与南承曜的比试,仅仅只以三十招为限,只有我知道,那是此刻的他,所能承受的极限。

    南承曜牢牢的搂着她,开口:“苏兄日后若有任何用得到的地方,我夫妻俩必当力而为,以还今日欠下的恩情。”

    他的眸光清寂静然,隔着风雪落在她身上,声音听来有些飘忽。

    他说,她欠我的,这一世是还不了了,等来生吧。

    他们走了,并不知道,这一次,就在原地,青幔当中,他闭关疗伤,足足半月之久。

    她再次来到邪医谷的时候,是为了她的身世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她已经怀了身孕,他事先便知道了,所以面上只是淡然,然后在淡然之下,倾尽心力的为她调理安胎。

    那个时候漓心已经死了,我没有办法不厌恶她。

    当年他救下真正的慕容清,要了她的身份当做诊金,以他的性子,自此两清,他不会再理会她的生死,也不会去置疑纠缠她的承诺。

    可是,就因为她,从他知道上京忘忧馆桑慕卿名声大噪的那一天起,他派出了漓心。